携樱

只愿能携着樱花 与君岁岁长相见

愿我如星君如月 夜夜流光相皎洁

                       那堵墙

我们被困住了,被困在那个被强暴的晚上,困在那个带有许多歧视偏见的世界,困在了那个寒冷的冬日,困在了那个叫做性别歧视的那堵墙。

云烟拿着锤子,使用蛮力想把那堵令人作呕的墙敲死,可是就她一个人,弄不垮的。其余的女人 好像已经习惯这种生活方式了,也没有搭理她。她很疑惑:“你们为什么不反抗?”那些中年妇女,脸上皱纹遍布,手臂上还有被打的血迹,白头发垂落下去,没有什么生气。当听到这句话时,泪憋在眼眶里打转,显得人苦涩极了,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后来云烟才明白,原来她们只是被那堵墙困住了,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没有力气了,累得不行了。童年父母的极度偏心,社会人们的歧视与偏见,婚后丈夫家庭的看不起,婚后父母对自己的不搭理,可能是觉得嫁出去了吧。

当她们去反抗时,总是失败的。别人总是会嘲讽地看着她们:“别的女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别人都行,你为什么不行?你一个女人反正也不会读书,就生孩子当家庭主妇,照顾好自己丈夫和婆婆公公就行。”

很想问一句,为什么出嫁之后就不用照顾自己父母呢?是哦,是出嫁,是这个字,是嫁出去这个词,是娶进家这个词 。云烟很难过,也很同情,可是她帮不了她们什么。

云烟一直认为结婚这个词应该是非常美好的 是神圣的。比起嫁与娶,她理所当然的更喜欢结婚这个词。

云烟往前看

路上人群熙熙攘攘

似乎在赶路

有人拿着鞭子抽前面的女孩们

好像在赶牛

那些年轻女孩们都用衣服把身体包的紧紧的

几乎只能看到眼睛鼻子

她们被迫被赶着走

身后有一条“及时婚嫁”鞭子

抽打着她们

鞭子一次又一次抽打着她们

一开始还会惊叫几声

可后来身体就麻痹了

只有心是说不出的痛

总感觉四肢被困住了

可是真的有点可笑

最前面的鞭子是父母拿着的

最后面的鞭子是人们拿着的

可是最前面的鞭子打的最痛

她们家里都有弟弟或哥哥

可他们却是什么也不会做

明明是她们最懂事

可却从来不受到优待

最常常听到的话就是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你们几个女孩子学这些干什么,做家务去。”

这些话无疑是在刺痛她们的心

她们好想好想问一句

“凭什么?凭什么就因为我是女孩,就这么对我?这个性别就一定低等吗?”

可是不能问,也没有资格问。

她们总是温柔的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必须要温柔

因为这个世界要求她们温柔

面对自己的丈夫沾花惹草时

也没有资格生气

不然就是不大度

云烟看着她们,心痛的要命。

总觉得她们深陷进一个漩涡了

外面的人羡慕着她们

里面的人出不来

她们像行尸走肉

应付着生活

应付这个社会对她们的要求

一眼望到头

一辈子就那样了,实在无趣。

那条路上的女孩们在想:

想去死

想把那些强奸犯死了

想把那些说“你裙子穿那么短 活该被强奸”的人杀了

想把重男轻女的父母杀了

想把看不起妻子的丈夫杀了

想把处在这个男尊女卑严的古代社会上的人都杀了

他们既是施暴着又是纵容者

想把自己的女儿杀了

这样她是不是会在天上幸福一点

总比待在令人窒息的人间好

月经好像是一种羞耻的事情

可是月经明明是正常生理现象

那为什么要被抓去牛棚隔离呢

血很脏吗?

她们又开始冷笑

是啊,血真的很脏。

当她们被强暴时

是没有资格说出来的

只能小心翼翼地拿纸巾擦干下体

是啊 ,血真的很脏。

看着那摊血 恶心地想吐 也如刀子般在刮她们的心

耳畔有人一直在说:“你没有贞洁了,你真脏。脏死了,恶心死了,以后是不是还要找人给你接盘啊?”

其中一个女孩叫招娣,疯狂地想把那道声音从耳边赶走,连续不断地流泪,绝望的哭声在河边环绕一圈又一圈。鸟儿不禁飞过来看看她,想安慰她,可是却只能在她脸庞飞来飞去。

招娣哭喊:“我说过了,脏的人不是我,是强暴我的那个人。”

每次都只能得到这样的答案:“你为什么不躲?你为什么要去河边?你为什么不待在家里?你为什么不把自己包严实点?”

招娣惊呆了,后来也习惯了,只是身体总是隐隐作痛。后来干脆待在家里,总喜欢看着窗外,她真的很羡慕那些可以读书的男人,可以上朝的男人,可以出去外面玩的男人。

招娣想做一场梦,一场以男人身体活着的梦。或许在那个年代,只有这样才能逃出来那堵墙。

这样就不会有痛经,不会有强奸,不会有人偷拍上厕所换衣服,不会穿个裙子就被别人羞辱,不用经受生孩子的痛,不会以贞洁为最重要,不会总是被别人嘲笑身材外貌,不会总是被拿来开黄腔。

那堵墙慢慢塌了,大城市的城墙大约只有一半了,偏僻或贫困一点的农村地方却还是一座完整的墙,坚固的要命,碰一下就很疼。

那堵墙,总是有人在巩固它 , 有人在搞塌它,有人在逃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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